目盲魔子【下】
灵感来自漫画《无脑魔女》
超懿是he，有不明显的亮瑜
正文:
六
似乎是一个有些残忍的童话故事。
经历了一场饥荒的女孩失去了双亲，饥寒交迫昏倒在了路边，她在意识朦胧之时被人抱起，带回了一个温暖的房子，房子的主人为她生好了炉子，给她盖上了厚厚的毛被，甚至还为她熬了香喷喷的米粥，烤好了面包和熏肉。
小女孩睁开眼睛时，看见的是一个面容精致，气质高傲而清冷的青年，青年的表情可以称得上是冷漠，在这数九的寒冬天只着一件贴身的紧身黑色长衣，瘦削的身形完全被勾勒了出来，青年此时手中拿着一本育儿百科，眼中似乎有些苦恼，在感受到小姑娘的目光以后将视线投过去，一双蓝眸水波流转：“醒了？醒了的话自己穿鞋子去吃东西，我不会照顾孩子。”
小姑娘到底也是被父母教导过几年，然而依旧还没有坚强到可以完全面对这一切，深夜睡觉时的啜泣声经常让青年面露不耐，但是青年每到这个时候只会叹一口气，把小姑娘抱进自己的卧室，轻声给她哼唱自己为了小姑娘自学的童谣，他学的很散，偶尔可以唱到小姑娘熟悉的，虽然不一定都在调子上，但是却让小姑娘感到安心。
小姑娘称呼青年为“父亲”。
青年对这个称呼改正了几次，但是小姑娘依然会这么叫他，他也懒得去纠正了，等到小姑娘大了那么一点，他就开始教小姑娘识字，读书，他发现小姑娘有着惊人的天赋，虽然不是什么魔女血脉，却可以掌握很多的法术，他开始教会女孩一些法术，告诉她这个世界很危险，告诉她要好好保护自己，也告诉她.....自己会是他的后盾。
小姑娘渐渐的长大了，她发现父亲的样子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那么年轻，比很多女性都要美丽，父亲是那些书中描绘出来的魔子，却又比那些十恶不赦的魔子有那么一些不同。
小姑娘的根骨万里挑一，魔子对于自己的教导很满意，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发生什么不测……
孙策的到来是他们之间羁绊断裂的开始。
魔子本就应该生存在黑暗里，哪怕是光与暗交织的地带，于他而言都是奢侈，他将他的女儿送去了光明，却不知他的女儿，相信了那些人的说法，认为他是极恶，而后，与他兵戎相见。
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将自己的孩子送进了光明，却不想自己的孩子与光明一起，来残蚀自己。
魔子不得已，让孙策假死，也为那个决策错误的君主留下了一块遮羞布，他被宣扬成无恶不作的魔子，是因为他，这个王国才走向了覆灭，而乔莹，则被他扔到了孙策所在的地方。
小姑娘才知道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她坚信的善并不是真善，她的父亲或许双手并不干净，残留血腥，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害自己，哪怕自己只是被他养大，叫了他十几年的父亲……
她和孙策终将用余生来悔恨，最后在死亡之时，因为执念，她来到了父亲这里，两个老态龙钟的亡灵看见那个男人，他身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将已经苍老的小姑娘的尸首抱在怀里，他前面抱着小姑娘的尸首，背后背着男人的尸体，披着一件隐去身形的斗篷，一步一步走了回去，他在屋前的草地上放下两具尸体，跪下来，让他们的头枕在自己的膝前，像是在安抚孩子一样，轻拍着背，唱着不成调子的童谣。
两个亡灵跟在他身边，听着他唱，看他唱着唱着，终究被泪水糊了一脸，哽咽的再也唱不下去了。
七
马超深知，这是魔子的故事。
他的魔子一直是一个人，独自面对着这一切，他不在乎有多少骂名，也不在乎会在经历了什么，但是到最后，还是会落的一个众叛亲离的结局，
但是现在他还有一件在的事，眼前的一切景象超乎了他的意料，一个身着暗红色魔女长袍的男人坐在不远处，两种颜色的彼岸花围绕着他盛放开来，逐渐泛滥成海。红的泣血，白的如光，而那个男人却坐在一朵巨大的赤色火莲中间，怀中抱着一个酣睡着的尚且幼小的孩子。亡灵们也围绕着他站着，一部分站在红色的花中央，另一部分则站在白色的花中央。他们似乎在依赖着什么，借由着那片花海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马超突然想起西凉狼族的秘书上提起过，所有的亡灵都会比他们死亡时更加年轻，而原因未知....
难不成.....
“每个亡灵死亡以后，会因为执念滞留在生者世界，但是这其中是要付出代价的....”赤莲中的男人似乎是看穿了马超内心的想法，解答了他的疑惑，“亡灵们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变回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从老年变为中年，从中年变为青壮年，如此类推，直至变成婴儿，最后.....”
完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最后那句话男人并没有说出口，但是马超还是听懂了，但是面前的所有人里，除了男人怀里的孩童以外，最年轻的也是青少年模样了，马超不知道这些亡灵守了魔子多久，更何况面前这个男人，生前绝不只是单单的一个亡灵这么简单。
“小狼君，你不用这种眼神看我。”男人轻轻拍拍怀中孩童的后背，似是为了让这孩子睡得再安稳一点，而一旁的少年伸出手要帮忙，后者也只是抬眼，而后任由那少年抱走了怀里的孩子。
“小狼君，我在这里等的时间比他们更长，也比他们的执念更深，回溯对我来说无论过多久，我都是这个样子，因为我我这个样子太多年了，以至于朝代更替，斗转星移……”男人似乎是有些累了，周围的花也被他的精神力所影响，光芒暗淡了些许
“冷晖枪一直就是西凉狼族的密宝，但是你也不用直接将矛头指出去，我只希望你能记住……”
“关于他的一切真相，早就超出了你认知的范畴。远高于复杂，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八
那群亡灵离开了，除了那个男人。
马超对于男人说的事情耿耿于怀，因为他第一次知道，冷晖枪是西凉王族的密宝，也在思考，为什么这密宝会到了他的魔子手上，他记住了男人的话，很多事情远高于复杂的范畴，但是他依然想要知道事情起始的真相。
西凉狼族只与纯洁为誓。
马超由衷的希望他的魔子是纯洁的，他想要得到魔子，让魔子成为西凉狼族的王后，他的爱人。
他在那一晚听了除了那个赤莲之上的男人之外所有的亡灵与魔子的过去，他感到悲哀又心疼。
魔子依旧是温柔的魔子，他在黑暗里待了太久太久，以至于他渴望阳光，却又会被阳光腐蚀，他觉得自己不配接触温暖，却没有发现自己温暖治愈了太多人。他太心软了，心软到他被史册魔化的发臭，却又阻止了那么多的灾难发生。
这是他的魔子，他慈悲的魔子，他故作坚强的魔子，他的老师，他认可的他想要爱的人。
深夜里响起了轻微的啜泣声，小狼王抖了抖耳朵，冲上了二楼，看到了因为自己推开门发出声音而被惊动坐起的魔子，魔子的脸上还有泪痕。
他一定感觉到了。小狼王这样想，而后走过去，伸出手把魔子抱进怀里，手轻轻呼噜他的后背，狼耳扑棱几下，像一只想要亲近主人的大狗。
“不怕，老师，不怕，我不会离开你，我在这儿。”
“我没怕，睡觉。”魔子依旧嘴硬，然而那双手却也在回抱着小狼王，都说哪怕是灵魂，陪伴也是有温度的，刚刚的魔子怕是感觉到了什么，才会发出那样的低泣声。他不会挽留，因为他抢不过死神。
魔子的体温很低，每次马超都会抱着他很久才能暖过来。怀里的魔子会蜷缩成一团，任由他的狼崽子用体温温暖自己，他不知道之后还会发生什么，只是想让时间过得慢一点。
这也是他曾无数次祈求的事情。
马超的枪术日益精进，少年人的身体也抽条似的成长的飞速，天生的武将从根骨就可见一斑。这种事情魔子从一开始就知道。
马超也发现了，魔子看着自己的表情越来越哀伤，哀伤到仿佛是预见了什么，甚至有些许解脱的释然掺杂在其中。
马超从一开始就没有看透过魔子。
哪怕是现在也一样。
九
小狼王成年的日子来的措不及防，就在那一晚，魔子见到了真正的西凉狼族的狼王。那个曾经只到自己膝盖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了，那双手臂那么有力，真的就像匹强壮的头狼一样。但是他还是那么乖，在自己面前进退有度，还是会在自己面前讨巧卖乖。
“老师....老师....”马超把魔子抱在怀里，近乎虔诚地亲吻他的眉眼，“我爱你，老师....”小狼王吐露出口的爱意传达到魔子的耳中，让他的心一阵阵的动摇，他对于爱这种情感已经失去了感知的能力，手里的沙子已经扬得差不多了，马超是又从不知名的地方流进他手心里的沙子，但是这把沙子是热的，会自己流动的，乖乖地呆在自己手心里的。
“爱”这个东西，真的很容易动摇心神。
魔子看着面前的狼崽子，突然觉得一股热流涌进了心口，逼得他想要落泪，他伸出手，合上双眼尽数接受小狼王的爱意，青涩，炽烈，带着野性与占有。狼族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欲望，眼前的马超是，曾经的魔子见过的那个参加狼王之争的家伙也是。但是面前的小狼王是不同的，那种欲望是不同的，带着爱，占有的那种欲望，会把人灼伤的滚烫，但是这一次，魔子真的不想放开。
爱这种东西，从诞生起就是毒，是瘾。
对于魔子的他来说，也不是例外。
“老师，告诉我吧，告诉我你的名字吧.....”马超是有私心的，他是从那些亡灵口中知道他的魔子的名字的，但是他想听他说，听他的魔子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不一样的，“承认我吧，我会成为西凉狼族的狼王，到时候....”青年与他额头相抵，那双银色的眸子中满满的都是他，再也装不下其他。
魔子终究还是没有办法，他没有办法拒绝这般炽烈直接的爱意，原本已经成为死灰的情感仿佛遇见了太阳，集中在一点猛烈地进攻，燃起了熊熊烈火。
“我的名字是……司马仲达……”
某种意义上，也该送他一个成年礼了。
十
“嗬……嗬……”冷晖枪的血液直流而下，中年狼王捂着自己的伤口，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青年。西凉狼族的王座之争本应该落下帷幕，却不想他的天罚也在他的意料之外到达此处。
“叔父，还记得我吗？”青年人手握着枪柄，用力拔出，挥甩，枪尖的鲜血在地上画出一个令他心惊的弧度。
“你，你是马孟起？！”中年狼王终于明白为什么眼前的青年给自己那种恐惧了，眼前的青年是本该坐在王座上的西凉狼王，天生的王者就是王者，这是从骨髓里透出的血性与肃杀，而如今，他卧薪尝胆，终于回来找自己复仇了。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冷晖枪会在你手上……”中年狼王死死的盯着青年手中的闪着寒芒的枪，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呕出一口血，仰天大笑。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哈哈……”
中年狼王挣扎着站起来，看着有些戒备的马超，笑的疯狂。“马孟起，你怕是被那个魔子收养起来了吧，哈哈哈哈，我没想到啊，哈哈哈哈，我们都被利用了，都是他手中的工具，哈哈哈哈，贼老天！！！”
马超看着面前癫狂的叔父，只觉得有什么仿佛在敲打着他的神经，一个事实呼之欲出，却又让马超恐惧去面对，他想起了那个男人的话。
“关于他的一切真相，早已超出了你认知的范畴。”
马超想到这里，只觉得手中的枪有些滚烫。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叔父，想要听听他还会说出什么话来。“那个男人，可并不是一般的魔子啊....”中年狼王呕出一口血，狞笑着看着他，“你以为，那四把冷晖枪为什么会在他的手上.....”只见中年狼王的眼珠暴突，眼白上的血丝都在随着他已经失控的心跳突突的跳动：“因为当初，我就是用冷晖枪作为代价让他协助我的，协助我成为西凉狼族的狼王，代价就是冷晖枪归他所有！！”
“轰——”一道闪电撕裂了天幕，将整个黑夜照亮，耀眼地如同白昼，但是马超的心跳却彻底的乱了，他与魔子的一幕幕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他的脑海中闪回，但最后还是定格在了那个坐在赤莲之中的男人的话。
“他的一切，早就超过了你认知的范畴，甚至于复杂的范畴.......”
“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马超的眼神在一瞬间的动摇之后变得冷硬而坚定，冷晖枪从中间狼王的喉头穿了过去，绽放出一朵糜烂腥甜的血花，中年狼王.....不，已经是前狼王了，他的眼瞳开始涣散，被浑浊的血雾蒙上一层阴翳，重重倒在地上，结束了他的一生。马超毫不留情的将长枪拔出，喷溅的鲜血溅了他一身，被又一道闪电所照亮，他将长枪背回背上，而后全力向某一个方向奔跑。
司马懿坐在窗前看着天空中的闪电，那双蓝眸似乎被光浸染，逐渐变为金黄色，如同那金色的闪电，而那坐在赤莲中的男人，则露出了一个悲哀的笑。
司马懿的被利用价值也到了尽头了吗？
白色的挑染渐变为金色，蓝色的眸子渐变为金色，连同魔子的黑色镰刀也慢慢褪去了那层外壳，黑色鳞片一般片片剥落，金色的龙蜿蜒在魔子身后，身上散出“噼啪”的电火花。
“周瑜，你说，这次我会不会落得跟你一个下场？”魔子喃喃自语。
十一
到底是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马超看着眼前的魔子，只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他，这是曾经那个教授自己枪术的魔子吗，这是那个心怀着悲悯的魔子吗.....
这是他深爱的魔子吗？
如今的司马懿与他记忆中的梦魇重合，他犹记得那天晚上，双亲尚且温热的尸体，还有那个拥有着金色双瞳的男人，那双金眸宛如伊甸园里的毒蛇。
那样的眼神看的司马懿的心一阵下坠，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得到的，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到来，曾经另一位天罚魔子身上发生的事情如今也要降临到自己身上。
为什么是你呢，马超？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魔子挣扎着，看着面前他养大的小狼，熟练地隐去眼中的悲哀，如今的局面已经没有办法让他再流露那感情，“我会全部告诉 你，没有一句谎言。”
“......”马超捏紧了手中的枪，那上面前代狼王的血还未擦拭干净，黏得马超烦躁，他想怒吼，他有落泪的冲动，却发现这两件事自己都做不到。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有太多的话想说，但是他看着眼前的魔子，又爱又恨。
为什么呢？
“你是当初杀死我父母的元凶？”
“是。”
“当年是你拿走了冷晖枪？”
“是。”
为什么不说“不是”呢？马超心里一片悲凉，这是他深爱的魔子啊，如今这一切是因为什么啊。
只要你否认，我就信的啊，为什么你真的不肯说谎呢？
“你究竟还有什么身份，你还有什么瞒着我？”马超如今目眦欲裂，他的魔子，他深爱的魔子有这人世间罕见的冷艳面庞，有着悲悯却又残忍的心肠，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怪他，不知道该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还是相信他.....
“我还是天罚魔子司马懿，我还是你的老师....”
我还是....深爱你的人.....
司马懿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口，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他的小狼王早就已经不信他了，如今的一切都应该结束了。
他这个天罚魔子，大限到了。
狂风伴随着雷鸣，让马超感觉到刺骨的冷，西凉狼族自古热血，哪怕是寒冬他依然可以穿着短衣短裤度过，此时他却觉得冷，他在想办法，他甚至愤恨地想要撕碎眼前的魔女，他想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铁，血冷不冷。
理智终究是绷断了，青年在电光下化为了巨狼，一声狼嚎仿若泣血，狼爪扑倒了还是人类身形的魔子，将他压在自己身下，魔子的后背被地上的石子硌得生疼，锋利的狼爪撕开了他的衣服，撕裂了他的皮肉，然而并没有血流如注，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痛感还是让司马懿的脸苍白了一瞬，而后，他伸出手，拥抱住自己身上这匹巨狼。
为什么会这样呢？
眼泪从巨狼的眼眶汩汩流出，滴在司马懿的脸颊上，司马懿从来没有看见过马超哭，当初无论多苦多累，多么繁杂的课程，马超都挺了过来，他会用毛茸茸的长发轻蹭着司马懿，告诉他自己有多么依恋他，自己有多么爱他，除了那些仇恨，司马懿便是他活下去的支柱，如今这一切，又叫他如何能够接受....
“向我复仇吧，孟起。”司马懿挣扎着，说出了这句话，他知道他的狼崽在难过，也知道他的狼崽有多么爱他，身上的巨狼张开大口向他怒吼，血腥味扑面而来，却一点都无法让他害怕，这孩子陪了他多久，他记得清清楚楚，同时他也完全明白的......
他无法在一个没有这个孩子的世界上存活.....
闭嘴啊，司马懿，你明明知道我没有办法向你下杀手。
马超的泪水没有停止过，他看着身下的司马懿，看着他脸上那安然的表情，他想起了乔莹讲述的回忆里的他，孙策回忆里的他，还有那个叫蔡文姬的孩子回忆里的他，他只觉得有什么真相已经呼之欲出。
天罚魔子.....
巨狼张开了嘴，锋利的犬齿撕裂了司马懿的胸膛，温热的血喷薄而出，染红了马超的眼睛，泪水和司马懿的血糊住了他嘴边的狼毛，血肉愈合的速度终究还是没能赶上巨狼撕咬的速度，金色的闪电如同达摩克里斯之剑一样穿透了夜空，落在了他们身上......
十二
“最后的结局呢？”
荀彧拿着文稿看着坐在座位上气定神闲的司马懿，后者毫不在乎，甚至已经开始犯困。
“仲达，不是我说你，那么多读者寻死觅活的要求你给个后续，你就不跟我这个编辑说说？”
“这是我说的第三遍了，阿彧，那就是最后的结局。”司马懿揉揉眉心，打了个哈欠，后腰还在酸痛，昨天那个小狼崽子可没少折腾他，也不知道这么就过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是那么大的欲望，“最后的结局涉及我的隐私。”当然，这句话司马懿还是没有说出来，毕竟估计说出来荀彧也不会信就是了。
“仲达呦，你可是可怜可怜阿彧吧，读者快把咱们杂志社的电话打爆了。”郭嘉在一旁帮腔，有一部分是他也很在意这个故事的结局，因为有一段他是很熟悉的，就好像他真的亲身经历过一样。
“说没有就没有，那就是最后的结局。”司马懿听得自己手机一阵铃声，掏出手机熟练地摁下接听，只听那边马超大狗勾一样“嗷呜”一声，老婆叫得比谁都要熟练。“懿懿，我今天买到你最喜欢的那款糕点了，我现在在你们杂志写字楼下，开车来的，我们回家吧，我的工作都忙完啦。”
“我马上就下来。”
司马懿干脆把免提打开，冲着荀彧和郭嘉晃了晃手机，抓起自己的外套就走，留下郭嘉和荀彧在办公室里大眼瞪小眼，十分钟后，张辽冲进办公室把郭嘉拉走，那也都是后话了。
“我想走路回去。”司马懿看着狗狗一样冲过来抱住自己摇尾巴的马超，温暖的体温让他一阵安心，偶尔他也想和马超看看周围的人流，现在很多事情都已经过去，如今哪怕这个时代他们还要努力适应，却还有彼此在。
“什么都听你的。”马超手搭在司马懿腰间，被后者狠狠掐了一下手背，依然笑嘻嘻的头埋在人颈窝轻蹭，他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把车开走，自己则陪在司马懿身边陪他散步。
“今天他们又问我那个故事的结局了。”司马懿与马超十指相扣，被他牵着往前走，他始终没有忘记那一晚，发生在他眼前的一切，眼前的小狼王，如今与自己一起，共担天罚魔子这一责任。
古老的传说大多拥有原型依据，这一定理在西凉狼族尤为明显，马超为了复仇吃下了自己的心脏，却不想正因为如此与自己共享了生命，天道原本只是为了让小狼王出现，杀死自己成为新的天罚魔子，身为西凉狼族秘宝冷晖枪的拥有者，他是最适合肃清魔女的人，冷晖枪自从被打造以来，就是所有的魔女都惧怕的存在，只要施展冷晖枪的那个人足够强大，那么便是猎杀魔女的最佳人选。历代魔女都不愿去惹怒西凉狼族，便是这个原因，而马超则也因为这冷晖枪的绝佳适配性，被天道选为了下一个天罚魔女。
却不想，马超并没有因为天道的安排而杀死自己，他原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直到马超告诉他，他在自己的房子里看到的亡灵。
那一切的一切，他的老友为自己留下了一个辩驳的理由，司马懿在那一刻泪流满面，而后，另一位的来临，也见证了他的老友的执念。
这些都是司马懿没有发表出来的真正的结局，他骗了他的读者们，这所有的一切并不只是单纯的臆想的故事而已。“结局想要怎么写，那都是老师自己的意愿。”马超搂紧身边的司马懿，在他的耳边低语，“我知道所有的真相，也会一直陪你走下去的。”
“伯符，这个电影你到底是怎么选的啊，一点都不好看，下次再带我看这种电影，我就恼了哦。”
“我这不是信了那些营销号的邪了吗，别生气了，莹莹，我在你最喜欢的那家餐厅定了位置，今晚你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好，你的购物车我也帮你清空了。”
梳着麻花辫的棕发女孩挽着恋人的手臂和司马懿擦肩而过，女孩有着一双和司马懿有些相像的蓝色眼瞳，引起了司马懿的注意，他侧过身去看向女孩，而后露出了一个释然的表情。“怎么了，懿懿？”马超的手搭在司马懿的腰间，顺着他的视线的方向看去，瞬间了然。“……没什么。”司马懿轻拍狼王搭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的手背，而后轻笑,“我认错人了而已。”
他转回身子和马超继续向前走去，没有发现那孩子和他擦肩而过时，流下了泪水。
“怎么……回事？”女孩只觉得有一种巨大的悲伤汹涌而来，占据了脑海，主宰了她的泪腺，在她一旁的恋人也红了眼睛，喃喃着什么。
“刚刚，过去的是谁？”“我也……不知道啊……”
“今天的商场怎么这么多人？”司马懿不得不挽着马超的臂弯才没有被人流冲散，他看着周围面带兴奋表情的女孩子们，有些不明所以，他没有正面接触过追星族，没想到今天他是正面撞上了？
“今天是有名的音乐键盘手‘瑜’的音乐会。”马超环顾四周，看到了四周的海报，年轻俊美的键盘手拥有一双凤眼，那双眼睛他至今都不会忘记，以至于他有些激动，“懿懿，你快看，是瑜先生。”“啊啊，还真是他。”司马懿看着海报上的人，那个人的样子和那时候相差了不少，如果不是足够了解自己这个老友，或许真的会认不出来，司马懿改了主意，他选择和马超买了音乐会的入场券，看看自己这位老友。
已经很久很久不见了....
灯光有些晃眼，周瑜坐在那里，修长的十指在键盘上弹奏，那歌声温柔而又深入人心，一时间让司马懿有些迷糊，他这位老友变了太多，在茫茫人海之中终于又和自己见了面，他们彼此却又不一定认识了。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瑜的视线与司马懿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一时间，键盘的弹奏停了下来，足足几秒之后才再次响起，这一次，司马懿的眼泪瞬间而下。
或许所有的乐迷都以为这是瑜为他们准备的彩蛋，却不知道那一瞬间司马懿和周瑜交流了什么。
“彩色的世界我在我的雾里多么清晰”
“他们黑白的心”
“自顾自己已经有了定义”
“何时该靠近什么应该摒弃”
那是最初周瑜和自己合作时就说过的话，他记得，他全都记得，间奏的纯音乐，司马懿看到，瑜看着自己，笑容满是释然与感激。
而站在司马懿旁边的马超，则看到一个显眼的冰蓝色碎发的男人，把自己戴的口罩向上拉了几下，转身进了人海，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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